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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换一滴眼泪

栏目: 短篇散文精选 / 发布于: / 人气:3.21W
一滴水换一滴眼泪

加西莫多在锁链里挣扎,把他身上的木板震动了,他打破了一直固执地保持的缄默,用嘶哑的声音喊着:“给水喝!”没人理睬,没人同情,只有无数的骂声和侮辱声,当他第三次喊完时,一个女孩从人群中走出,边上跟着一只金角的小羊,是谁呢?当他看到的是那原本要绑架的爱斯梅拉达时,他等待的是她的侮辱,久久的,那预期的侮辱还未出现。
温柔的爱斯梅拉达将水送进了他的口中,所有人都看见了,一直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沿着那长时间被失望皱了的难看的脸颊缓缓下坠。
多年后的今天,我为加西莫多回忆起这个画面的同时,心灵处突然睁开了眼,一滴泪水滚落了下来,不同的是前者是感动,我则是激动。
也许此刻,他的心疯狂的长出无数爱情藤蔓,向着全身无限蔓延。没错,曾经的愚人王爱上了善良的姑娘。
这滴水是无心亦或是有意已经无人去猜测,又或许只是善良的爱斯梅拉达的一次慈悲,虽然这滴水无意,但这滴泪却包含了万种情愫,深深的种植在加西莫多心里。
从那时侯起,他成为了一个痴情种,义无返顾的为他所爱的人冒险。他想亲吻爱斯梅拉达的手来表示感谢,却被爱斯梅拉达躲开,他不气馁,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错误。他救了爱斯梅拉达,但爱斯梅拉达却被他的样貌所吓,他并不生气,也不奢求,他甘心为她付出。他坚定的看着爱斯梅拉达说:“人们会把你杀死,而我也只有死去。”这刻苦铭心的单恋,却得不到美人的芳心。在她的心中只有英俊无比却内心肤浅的弗比思。他为了她去请弗比思而遭到拒绝,为此他受到了责备,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再进他的房间,给了她一只小鸟做伴。为了她,他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打破了一个让他害怕的雕像。
至此我看到了加西莫多的悲哀,倘若他生在神州,或许会有牛郎织女,或许会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可惜他爱上了一个不爱他却又在乎别人的人,他连同生共死的资格也没有。
他没有放手,因为那滴泪水滴落在他的心谷底,激荡起了无数涟漪,那滴泪水仿似一个誓言,完美的勾勒了一个爱情悲剧。
他亲手杀了他的义父,因为爱斯梅拉达的死的罪魁祸首是他。
他最爱的人死了,永远的死了,可悲的是他还未曾说过“爱”这个字。
浮云尘世间的萧条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眼云烟,他所许下的承诺也实现了。
在那些丑恶的残骸中,人们发现有两具骷髅,一具搂抱着另一具,姿势十分奇怪。这两具骷髅中有一具是女的,身上还残存几片白色衣袍的碎片,脖子上挂着一串用念珠树种子制成的项链,上系着饰有绿玻璃片的小绸袋,袋子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这两样东西不值分文,刽子手大概不要才留下的。紧抱着这一具的另一具骷髅,是男的。只见他脊椎歪斜,头颅在肩胛里,一条腿比另一条短。而且,颈椎丝毫没有断裂的痕迹,显然他不是被吊死的。因此可以断定,这具尸骨生前那个人是自己来到这里,并死在这儿的。人们要把他从他所搂抱的那具骨骼分开来时,他顿时化作了尘土。
那堆尘土中潜藏着一滴泪水,那是永远抹不去的,因为它见证了一个男子无私的爱。

※本文作者:狼守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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