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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人生

栏目: 现代散文精选 / 发布于: / 人气:7.64K
破烂人生

邻居姓秦,人们都称男主人为老秦头。
老秦头今年60多岁,儿子成家远在外地工作。老两口这些年就是靠收破烂维持生活。
老两口租了一个房子,只要有不顺眼的部位,象什么墙皮的洁净程度、窗户的明亮状况等等,只要老秦感觉过不去眼儿的地方,他都要伺弄伺弄。那天房子的烟囱不爱冒烟,老秦头估计着是烟囱睹了,决定上房顶通通烟囱。老秦头是上房的老手,别说是平房就是几层高的楼房他也象“飞檐走壁”一样轻松自如。老秦头正在用劲儿通着烟囱,突然他感觉眼睛一黑,脚一滑,只听嘎巴一声房子边沿的瓦,被踩掉了一块儿,老秦头也顺势滑了下来,重重地摔到了邻居家下屋房子的上面,邻居家房子的瓦没能承受住老秦头重重的一摔,也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老秦头连人带工具统统掉到邻居家的下屋里。
那天,老秦头住进了医院。他在住院中还嘱咐老伴儿和看望他的亲人,一定要把邻居家的下屋瓦给换上,咱们坚决不能让别人家吃了亏。
病愈后,老秦头亲自到邻居家,向邻居道了歉。
老秦头原来不是没有房子。虽然自己干的活脏累挣钱少,可还是靠自己的勤恳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还有了一些存款。儿子大了准备结婚。儿子结婚是好事儿,可是需要的近十万块钱哪里去弄?一时愁坏了老秦两口子。眼看着儿子的婚期就要到了。到今天晚上,老秦已经好几宿没有正经合上眼睛了,拿起了很久没有拿的烟袋,装了满满的一烟袋锅烟,很很地吸了起来。“要不咱们把这个房子买了?”老秦向翻来覆去的老伴开了口。话音刚落,老秦的老伴呜呜地哭了起来:“咱们这个房子才买两年呀,房子买了还得象以前一样蹲树根儿咋地?我这一辈子跟你就没享着福,这房子不能卖”老伴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听完老婆的哭诉,老秦也转过身子不敢再看老伴。
第二天,老秦用强大的“攻势”说服了大姨子,想让大姨子一同来说服老伴,自己故意躲起来。果然这个办法奏了效,老伴终于同意了卖房子。
太阳已经落下很长时间了,路灯发出死一样幽暗可怕的光,呼啸的北风刺得人的骨头有些疼痛。老两口象往常一样,带着星光推着“倒骑驴”匆匆忙忙往家赶。这时老秦头打了一个冷颤,习惯性地加快了脚步,心想再有百十来米就到家了。忽然,他恍惚看见自己往家转弯的道口处好象有个人躺在那里,老秦使劲睁大眼睛瞧了瞧,果然是一个人躺在那里而且旁边还有一辆摩托车。老伴似乎也发现了前边的情况,提醒老秦说:“我说老头,前边好象有情况。”
来到了出事的地点,老秦却见到一个人躺在冰冷的马路上,脸部流着鲜血,旁边还有一辆撞坏摩托车。凭着自己的经验和摩托车划出的痕迹老秦断定:骑摩托车人撞到了旁边的路灯杆子上了。
“快点,把咱们车上的破烂东西卸下来,把受伤的这个人赶紧送到医院,不然这个人就会有生命危险”老秦一边催促老伴,一边卸着破烂东西。
等到老秦两口子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协助医生把受伤的人送进手术室,老秦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3点多钟。
第二天,老秦抽空去看看受伤的人,医生向伤者的家人,讲述了老秦的助人行为,可老秦只说了一句话,“这么些年,我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老秦的人生可谓是清贫,物质的清贫并没有冲淡他精神的富有。
作为父亲,老秦是一个好父亲;作为丈夫,老秦是一个好丈夫;作为邻居,老秦是一个好邻居;作为一个普通的百姓,老秦是一个好百姓。
其实我们的生活中,象老秦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2007、5、6于家

※本文作者:小全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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