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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篇

栏目: 励志文章 / 发布于: / 人气:4.41K

生命来来往往,我们以为很牢靠的事情,在无常中可能一瞬间就永远消逝了;有些心愿一旦错过,可能就万劫不复,永不再来。所以,来日并不方长。以下是本站小编为大家精心推荐的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篇,希望能够对您有所帮助。

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篇

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1·假如我有很多条命

作者:余光中(台湾著名诗人)

假如我有很多条命,就好了。

一条命,就可以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

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现代人最烦的一件事,莫过于办手续;办手续最烦的一面莫过于填表格。表格愈大愈好填,但要整理和收存,却愈小愈方便。表格是机关发的,当然力求其小,于是申请人得在四根牙签就塞满了的细长格子里,填下自己的地址。许多人的地址都是节外生枝,街外有巷,巷中有弄,门牌还有几号之几,不知怎么填得进去。这时填表人真希望自己是神,能把须弥纳入芥子,或者只要在格中填上两个字:“天堂”。一张表填完,又来一张,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条说明,必须皱眉细阅。至于照片、印章,以及各种证件的号码,更是缺一不可。于是半条命已去了,剩下的半条勉强可以用来回信和开会,假如你找得到相关的来信,受得了邻座的烟薰。

一条命,有心留在台北的老宅,陪伴父亲和岳母。

父亲年逾九十,右眼失明,左眼不清。他原是最外倾好动的人,喜欢与乡亲契阔谈宴,现在却坐困在半昧不明的寂寞世界里,出不得门,只能追忆冥隔了二十七年的亡妻,怀念分散在外地的子媳和孙女。岳母也已过了八十,五年前断腿至今,步履不再稳便,却能勉力以蹒跚之身,照顾旁边的朦胧之人。她原是我的姨母,家母亡故以来,她便迁来同住,主持失去了主妇之家的琐务,对我的殷殷照拂,情如半母,使我常常感念天无绝人之路,我失去了母亲,神却再补我一个。

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

世界上大概很少全职的丈夫,男人忙于外务,做这件事不过是兼差。女人做妻子,往往却是专职。女人填表,可以自称“主妇”(housewife),却从未见过男人自称“主夫”(house husband)。一个人有好太太,必定是天意,这样的神思应该细加体会,切勿视为当然。我觉得自己做丈夫比做爸爸要称职一点,原因正是有个好太太。做母亲的既然那么能干而又负责,做父亲的也就乐得“垂拱而治”了。所以我家实行的是制,我只是合照上那位俨然的元首。四个女儿天各一方,负责通信、打电话的是母亲,做父亲的总是在忙别的事情,只在心底默默怀念着她们。

一条命,用来做朋友。

中国的“旧男人”做丈夫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做起朋友来却是专任。妻子如果成全丈夫,让他仗义疏财,去做一个漂亮的朋友,“江湖人称小孟尝”,便能赢得贤名。这种有友无妻的作风,“新男人”当然不取。不过新男人也不能遗世独立,不交朋友。要表现得“够朋友”,就得有闲、有钱,才能近悦远来。穷忙的人怎敢放手去交游?我不算太穷,却穷于时间,在“够朋友”上面只敢维持低姿态,大半仅是应战。跟身边的朋友打完消耗战,再无余力和远方的朋友隔海越洲,维持庞大的通讯网了。演成近交而不远攻的局面,虽云目光如豆,却也由于鞭长莫及。

一条命,用来读书。

世界上的书太多了,古人的书尚未读通三卷两帙,今人的书又汹涌而来,将人淹没。谁要是能把朋友题赠的大著通通读完,在斯文圈里就称得上是圣人了。有人读书,是纵情任性地乱读,只读自己喜欢的书,也能成为名士。有人呢是苦心孤诣地精读,只读名门正派的书,立志成为通儒。我呢,论狂放不敢做名士,论修养不够做通儒,有点不上不下。要是我不写作,就可以规规矩矩地治学;或者不教书,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读书。假如有一条命专供读书,当然就无所谓了。

书要教得好,也要全力以赴,不能随便。老师考学生,毕竟范围有限,题目有形。学生考老师,往往无限又无形。上课之前要备课,下课之后要阅卷,这一切都还有限。倒是在教室以外和学生闲谈问答之间,更能发挥“人师”之功,在“教”外施“化”。常言“名师出高徒”,未必尽然。老师太有名了,便忙于外务,席不暇暖,怎能即之也温?倒是有一些老师“博学而无所成名”,能经常与学生接触,产生实效。

另一条命应该完全用来写作。

台湾的作家极少是专业,大半另有正职。我的正职是教书,幸而所教与所写颇有相通之处,不致于互相排斥。以前在台湾,我日间教英文,夜间写中文,颇能并行不悖。后来在香港,我日间教三十年代文学,夜间写八十年代文学,也可以各行其是。不过艺术是需要全神投入的活动,没有一位兼职然而认真的艺术家不把艺术放在主位。鲁本斯任荷兰驻西班牙大使,每天下午在御花园里作画。一位侍臣在园中走过,说道:“哟,外交家有时也画几张画消遣呢。”鲁本斯答道:“错了,艺术家有时为了消遣,也办点外交。”陆游诗云:“看渠胸次隘宇宙,惜哉千万不一施。空回英概入笔墨,生民清庙非唐诗。向令天开太宗业,马周遇合非公谁?后世但作诗人看,使我抚几空嗟咨。”陆游认为杜甫之才应立功,而不应仅仅立言,看法和鲁本斯正好相反。我赞成鲁本斯的看法,认为立言已足自豪。鲁本斯所以传后,是由于他的艺术,不是他的外交。

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

我认为没有人不喜欢到处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阅他乡,不但可以认识世界,亦所以认识自己。有人旅行是乘豪华邮轮,谢灵运再世大概也会如此。有人背负行囊,翻山越岭。有人骑自行车环游天下。这些都令我羡慕。我所优为的,却是驾车长征,去看天涯海角。我的太太比我更爱旅行,所以夫妻两人正好互作旅伴,这一点只怕徐霞客也要艳羡。不过徐霞客是大旅行家、大探险家,我们,只是浅游而已。

最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来日并不方长

作者:于丹(专注于研究论语的北大教授)

懂得珍惜,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在长大的过程中,总有些猝不及防的变故让人扼腕喟叹:有时候,没有赶紧完成的心愿,一转眼就来不及了。

刚在大学当班主任时,不小心把脚崴了,去宣武医院一检查,右踝两根骨头骨折了。

骨科张主任带着医生来检查,对我说:“可以用保守疗法,也可以开刀。用保守疗法,可以少受点儿罪,但会有后遗症,关节可能会松动。”

我说:“那可不行,我左腿膝关节受过伤,就仗着这条右腿呢,您还是给我开刀吧。”

他有些诧异:“我很少见过这么主动要求开刀的病人。但是,要开刀得排到下周了。”

我说:“等到下周还得两三天,骨茬儿就不如现在了,争取今天就开吧。”

“那谁签手术同意书?得等你家人来。”

“不用,我自己签字。”

签完字后,张主任对医生说:“这姑娘的手术我来做。”

他的手,细长而舒展,是我记忆中最漂亮的男人的手。我说:“张主任,您的手不弹钢琴太可惜了。”他笑:“所以我拿手术刀。”

做手术时,麻药有些过量,张主任问:“你还清醒吗?”

“清醒。不信我给你背李白的诗。”

“那就背《静夜思》吧。”

“那怎么行!我背《蜀道难》!”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术后那个星期是张主任值班,他每天来看我,和我闲聊几句。

换药时,我惊讶地发现,刀口没有缝合痕迹,我问张主任:“这是粘上的吗?”

张主任说:“你这么活泼的一个人,我不能让你有一道难看的疤痕,就用羊肠线给你做的内缝合,伤口好了,线就被人体吸收了。我给你打了两枚钉子,可以让骨头长得像没断过一样。但你一年后要来找我,把钉子取出来。”

等到出院,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他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不是那周值班,我是调的班。那一周,表面上你是我的病人,其实跟你聊天时,你是我的医生,你的乐观的气场也是可以治病的。”

忙忙碌碌间3年过去了,他一直提醒我:“得赶紧把钉子取出来。”有一次他去我家聊天,说:“下次我给你带一棵巴西木,屋里不能没有植物。”我送他走后,忽然他又推开门,探身进来说了一句:“你这次回来,我就给你取钉子,不然来不及了。”可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出差,我还寻思:“有什么来不及的,钉子又不会长锈。”

当时,我父亲在宣武医院住院。4天后,我从南京回来,去医院看爸爸。我和爱人骑着自行车,很远就看见医院门口全是人,根本进不去,我们只好从后门进了医院。

正是吃饭时间,爸爸欲言又止:“我跟你说件事。”妈妈马上打岔:“你赶紧吃饭,孩子刚回来。”后来爸爸又想停下来说话,妈妈说:“你让孩子歇口气。”再后来,爸爸没加铺垫,说:“张主任殉职了。”

我蒙了:“您说什么?”

爸爸说:“医院门口都是送他的人。”

我震惊!继而想起他留给我的最后的话:“你这次回来,我就给你取钉子,不然来不及了。”

出了医院,夕阳西下,不远处国华商场门口熙熙攘攘,在交错的车流中,我推着车站在马路中间,痛哭失声,车水马龙都在暮色里模糊不清。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来日方长并不长!

我一直记得他的手,钢琴家一样的手,这双手,给我做了不留疤痕的缝合。因为他,我家里一直养着巴西木。

就在张主任去世的那4天里,我出差去了南京。在那里,我得知了另一个人去世的消息。

1993年,我写过一篇报告文学《中国公交忧思录》,为此走访了十几个城市考察公交系统,南京当时是全国公交系统的一个典范,所以我去的第一站是南京。

那是夏天,南京像火炉一样炙热。我找到南京公交总公司,党委书记是一名复员军人,非常豪爽,晚饭一上桌就拉着我喝酒。两杯下去,我晕乎乎的,总经理耿耿进来了。儒雅的耿总和我握手:“我叫耿耿。”我趁着酒劲儿开了句玩笑:“耿耿于怀的耿耿吗?”他说:“不,忠心耿耿的耿耿。”

耿总坐下来,拦住了给我敬酒的人们,静静地和我聊天。他说:“明天我陪你去坐公交车。现在,南京市民出门,去任何地方倒两趟车都能到达,而且等车不超过5分钟。”

第二天,我和耿总在新街口开始坐公交车。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说起自己和父亲最喜欢的陶渊明,那一刻,周围似乎安静清凉了许多。

我们也去过一些很安静的地方,我问耿总:“‘潮打空城寂寞回’的那段石头城在哪里?”开着一辆黑色桑塔纳的耿总就带着我到处寻找,最后找到了,那一段石头墙比千年之前更寂寞。

耿总还带我去了好些有名的和无名的古迹,每走过一座门或者一座楼,他都念叨着历史、文学的典故。那一个盛夏,六朝金粉的古都沧海桑田的幻化,在一位长者的引领下,清晰地与我青春的记忆结缘。

按计划,我应该在南京采访两天,结果却待了将近一个星期。我向耿总道别:“必须走了,要不然采访行程全耽误了。”耿总说:“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带你去,南唐二主陵,很近。”我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女时代就爱抄李后主的词,但实在没时间,只好与耿总相约:下次直接去看南唐二主陵。那年春节,他打电话拜年:“南唐二主陵还没看呢,今年咱们一定去。”

张主任去世的那几天,我出差去南京,一到宾馆就往公交公司总机打电话,找耿总。

总机姑娘说:“耿总不在了。”

“耿总去哪儿了?”

她接得很快:“耿总去世了。”

我呆住了:“怎么会?!春节他还跟我通过电话呢!”

对方说:“他刚刚走了一个星期,肺癌。”

直到现在,我都没去过南唐二主陵。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来日方长,就如同嵇康在死前感慨:袁孝尼一直想学习《广陵散》,我以为来日方长,一直执意不肯教他,而今我这一走,《广陵散》从此绝矣。

生命来来往往,我们以为很牢靠的事情,在无常中可能一瞬间就永远消逝了;有些心愿一旦错过,可能就万劫不复,永不再来。

什么才是真正的拥有?一念既起,拼尽心力当下完成,那一刻,才算是真正实在的拥有。

以上就是本站小编为大家精心整理推荐的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篇,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生命来来往往,我们以为很牢靠的事情,在无常中可能一瞬间就永远消逝了;有些心愿一旦错过,可能就万劫不复,永不再来。所以,来日并不方长。以下是本站小编为大家精心推荐的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2篇,希望能够对您有所帮助。

关于励志人生的文章1·假如我有很多条命

作者:余光中(台湾著名诗人)

假如我有很多条命,就好了。

一条命,就可以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

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现代人最烦的一件事,莫过于办手续;办手续最烦的一面莫过于填表格。表格愈大愈好填,但要整理和收存,却愈小愈方便。表格是机关发的,当然力求其小,于是申请人得在四根牙签就塞满了的细长格子里,填下自己的地址。许多人的地址都是节外生枝,街外有巷,巷中有弄,门牌还有几号之几,不知怎么填得进去。这时填表人真希望自己是神,能把须弥纳入芥子,或者只要在格中填上两个字:“天堂”。一张表填完,又来一张,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条说明,必须皱眉细阅。至于照片、印章,以及各种证件的号码,更是缺一不可。于是半条命已去了,剩下的半条勉强可以用来回信和开会,假如你找得到相关的来信,受得了邻座的烟薰。

一条命,有心留在台北的老宅,陪伴父亲和岳母。

父亲年逾九十,右眼失明,左眼不清。他原是最外倾好动的人,喜欢与乡亲契阔谈宴,现在却坐困在半昧不明的寂寞世界里,出不得门,只能追忆冥隔了二十七年的亡妻,怀念分散在外地的子媳和孙女。岳母也已过了八十,五年前断腿至今,步履不再稳便,却能勉力以蹒跚之身,照顾旁边的朦胧之人。她原是我的姨母,家母亡故以来,她便迁来同住,主持失去了主妇之家的琐务,对我的殷殷照拂,情如半母,使我常常感念天无绝人之路,我失去了母亲,神却再补我一个。

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

世界上大概很少全职的丈夫,男人忙于外务,做这件事不过是兼差。女人做妻子,往往却是专职。女人填表,可以自称“主妇”(housewife),却从未见过男人自称“主夫”(house husband)。一个人有好太太,必定是天意,这样的神思应该细加体会,切勿视为当然。我觉得自己做丈夫比做爸爸要称职一点,原因正是有个好太太。做母亲的既然那么能干而又负责,做父亲的也就乐得“垂拱而治”了。所以我家实行的是制,我只是合照上那位俨然的元首。四个女儿天各一方,负责通信、打电话的是母亲,做父亲的总是在忙别的事情,只在心底默默怀念着她们。

一条命,用来做朋友。

中国的“旧男人”做丈夫虽然只是兼职,但是做起朋友来却是专任。妻子如果成全丈夫,让他仗义疏财,去做一个漂亮的朋友,“江湖人称小孟尝”,便能赢得贤名。这种有友无妻的作风,“新男人”当然不取。不过新男人也不能遗世独立,不交朋友。要表现得“够朋友”,就得有闲、有钱,才能近悦远来。穷忙的人怎敢放手去交游?我不算太穷,却穷于时间,在“够朋友”上面只敢维持低姿态,大半仅是应战。跟身边的朋友打完消耗战,再无余力和远方的朋友隔海越洲,维持庞大的通讯网了。演成近交而不远攻的局面,虽云目光如豆,却也由于鞭长莫及。

一条命,用来读书。

世界上的书太多了,古人的书尚未读通三卷两帙,今人的书又汹涌而来,将人淹没。谁要是能把朋友题赠的大著通通读完,在斯文圈里就称得上是圣人了。有人读书,是纵情任性地乱读,只读自己喜欢的书,也能成为名士。有人呢是苦心孤诣地精读,只读名门正派的书,立志成为通儒。我呢,论狂放不敢做名士,论修养不够做通儒,有点不上不下。要是我不写作,就可以规规矩矩地治学;或者不教书,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读书。假如有一条命专供读书,当然就无所谓了。

书要教得好,也要全力以赴,不能随便。老师考学生,毕竟范围有限,题目有形。学生考老师,往往无限又无形。上课之前要备课,下课之后要阅卷,这一切都还有限。倒是在教室以外和学生闲谈问答之间,更能发挥“人师”之功,在“教”外施“化”。常言“名师出高徒”,未必尽然。老师太有名了,便忙于外务,席不暇暖,怎能即之也温?倒是有一些老师“博学而无所成名”,能经常与学生接触,产生实效。

另一条命应该完全用来写作。

台湾的作家极少是专业,大半另有正职。我的正职是教书,幸而所教与所写颇有相通之处,不致于互相排斥。以前在台湾,我日间教英文,夜间写中文,颇能并行不悖。后来在香港,我日间教三十年代文学,夜间写八十年代文学,也可以各行其是。不过艺术是需要全神投入的活动,没有一位兼职然而认真的艺术家不把艺术放在主位。鲁本斯任荷兰驻西班牙大使,每天下午在御花园里作画。一位侍臣在园中走过,说道:“哟,外交家有时也画几张画消遣呢。”鲁本斯答道:“错了,艺术家有时为了消遣,也办点外交。”陆游诗云:“看渠胸次隘宇宙,惜哉千万不一施。空回英概入笔墨,生民清庙非唐诗。向令天开太宗业,马周遇合非公谁?后世但作诗人看,使我抚几空嗟咨。”陆游认为杜甫之才应立功,而不应仅仅立言,看法和鲁本斯正好相反。我赞成鲁本斯的看法,认为立言已足自豪。鲁本斯所以传后,是由于他的艺术,不是他的外交。

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

我认为没有人不喜欢到处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阅他乡,不但可以认识世界,亦所以认识自己。有人旅行是乘豪华邮轮,谢灵运再世大概也会如此。有人背负行囊,翻山越岭。有人骑自行车环游天下。这些都令我羡慕。我所优为的,却是驾车长征,去看天涯海角。我的太太比我更爱旅行,所以夫妻两人正好互作旅伴,这一点只怕徐霞客也要艳羡。不过徐霞客是大旅行家、大探险家,我们,只是浅游而已。

最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