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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栏目: 爱情故事 / 发布于: / 人气:2.48W

探索大学生的爱情本质对于帮助其成长具有重要意义,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

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1:纯纯女的爱情花边

尽管不想显得太郑重,宁欣还是西装革履,浑身上下收拾一番,才提上大包小包的礼物出门。虽说这个程序,对他和舒秀的爱情来说有些多此一举,可走过这个程序,宁欣便可以在左邻右舍面前明确他和舒秀的关系,再也不用看舒秀继父的那张“阴阳脸”了。

舒秀是个苦命的女孩儿,继父从小就不喜欢她。特别是舒秀的弟弟出生后,继父更是懒得管她,甚至讨厌她,恨不得她马上从这个世界消失。

多亏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宁欣,使舒秀16岁的花季没有过早地枯萎凋零。宁欣虽然父母双亡,却还有父母留下的一份遗产,再加上哥嫂接济,少年独居的日子倒也并不窘迫。每当在继父面前受了委屈,舒秀就跑到宁欣家里,和邻家小哥哥“过家家”。缺少父母之爱的孩子更需要感情寄托,宁欣和舒秀不自觉地相爱了。

有了宁欣的爱恋,舒秀不但顺利念完了小学中学,念完了职业中专,还进了一家旅游公司,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们早开的爱情之花,通过今天的“认亲”,就要结一个顺理成章的婚姻之果了。

未来的岳父今天没有出门,显然,他是特意在家等着宁欣这个毛脚女婿上门。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在麻将桌上鏖战几个回合了。

舒秀今天似乎也拘束了很多,她默默地接过宁欣手中的礼物,就坐到继父旁边去了。舒秀的继父淡淡地和宁欣打声招呼,然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眨动着红肿的双眼,开始凶狠地抽烟。宁欣一边调整呼吸,抵触二手烟雾的刺激,一边心怀忐忑地忍受这个赌鬼故作深沉的煎熬。

直到手中的烟蒂已无法拿捏得住,舒秀的继父才慢吞吞地开了“金口”:“你和舒秀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们两个愿意,我和你大姨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这些年你也帮了舒秀不少忙。不过……我和你大姨对舒秀有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你要有所表示,不能空着手摸牌又‘杠上开花’。我一天算她十元抚养费,一年就是三千六。二十年,二三得六,二六一十二,去掉零头收你七万元‘彩礼钱’,算是仁义了吧?”

宁欣又好气又好笑: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当年你们恨不得把舒秀扫地出门,现在看舒秀长大了工作了,居然好意思明码标价收彩礼!哼,不说我没有七万元,就是有,会给你们吗?舒秀会答应吗?他不想跌份儿掉价,承认自己拿不出彩礼钱,便说:“既然大叔您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要舒秀同意,我没有意见。”然后把目光转向舒秀。

宁欣知道,舒秀和继父的关系很僵,一年难得和继父说上几句话。生硬地拒绝未来岳父所谓的“彩礼钱”,最好还是由舒秀出面。

万没想到,一向对宁欣很是依恋的恋人舒秀,此时突然站到了继父的一边。她面有难色地对宁欣说:

“七万元彩礼钱,你得出啊宁哥……这些年,我爸爸妈妈都不容易。而且,我弟弟上学也急需用钱……”

宁欣顿时呆若木鸡:“舒秀……

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靠打工供你上学,帮你找工作。我们哪里有七万元?”

舒秀没有理会宁欣的气急败坏,干脆拽起了文艺腔儿:“宁哥,爱情不是空中楼阁啊!七万元你都拿不出,结婚的时候房子怎么办,车子怎么办?”宁欣彻底傻了!

二、情敌

宁欣哪里知道,此时的舒秀,早已不是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苦命丫头。舒秀的视野,早已超越他们两小无猜的相濡以沫,普通打工仔宁欣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淡了!

此时,舒秀已经不自觉地陷入一个错综复杂的感情漩涡……

舒秀所在的旅游公司,只是“常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公司经理常天是董事长的长子,自舒秀进旅游公司的第一天起,常天便对她一见倾心。作为一名刚毕业的职校学生,舒秀能很快崭露头角,也是得益于她被常天所迷恋的那种略带忧郁的娇憨和冰清玉洁的气质,得益于常天的暗中关照。在常天眼里,舒秀是个难得遇上的“纯纯女”。这年头,千金易得,纯女难求啊!

于是,常天很快提拔舒秀做了他的助理,进进出出都带着她。对常天的爱,舒秀当然不会感觉不到。舒秀不傻:常天是英俊的,常天是浪漫的,常天是温情的。在新的环境里,舒秀那颗幽闭的心随着眼界的开阔,一下子打开了。她突然觉得,她与宁欣所谓青梅竹马的爱情,真是平淡无奇。几年来,她和宁欣的经历,就像往一块没有花边儿的苍白桌布上胡乱堆积,再精美的食物也摆不出一桌人生盛宴。

出身寒门的灰姑娘,更需要一份白马王子的爱情,来抚平并滋养她少女时代的坎坷和伤痕。舒秀对宁欣的感情,便渐渐化为一种纯粹意义上的感恩。她想,宁欣现在最需要的,该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她的爱情对宁欣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品,他消受不起。至于那些年宁欣对她的帮助和关爱,以后加倍报答他就是。

这样一想,舒秀就心安理得了。于是,青梅竹马成长起来的朴实爱情,在眼下的浪漫面前,自动退避三舍。

舒秀却不知道,她身边一直有一个潜伏的情敌,那就是旅游公司的外联部主任、一直暗恋常天的况枚。

相貌和业务能力同样出色的况枚,之所以屈尊于一家小旅游公司,唯一的原因是,她早就爱上了曾是中学同学的常天。尽管常天多年来对她不温不火,扑朔迷离。

况枚对常天和舒秀感情的急剧升温,虽然心急如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最终嫁入豪门成为富家媳,乃是一项系统工程,急功近利乃至轻举妄动往往适得其反。

于是,每当常天的父亲常董来公司视察,况枚总是瞅准机会单独向常董汇报工作,加深董事长对她的印象。她经常忧心忡忡地对常董说:“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不是很好,前景不容乐观啊!已经好些天没有接待过一个大团了……”

如果常董问起原因,况枚马上自责,说作为外联部主任的她也有责任。因为常天经理的私事比较多,对公司的事有些顾不过来;而常天提拔的那个助理,又不是很得力,“那女孩儿,董事长您是知道的,出身贫寒,又只是中专毕业,底子单薄,除了会撒娇发嗲,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常董当然也知道况枚对儿子的感情。他对儿子的感情生活,本来不想过多干预,可对况枚的业务水平和任劳任怨,却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在常天的一次决策失误后,常董终于下了决心,提拔况枚取代常天,担任旅游公司的经理,常天则暂调回集团总部。

三、中伤

正所谓杀敌三千,自伤八百。虽然暂时拆散了舒秀和常天,并通过手中的权力使他们少有见面的机会,但因为常天调离旅游公司,况枚同样也少了和暗恋情人接触的机会。为了爱情,她必须想办法让常天彻底抛弃舒秀……

这天,常天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那男子很卑微、很可怜地求常天放弃舒秀,说舒秀是自己的初恋,他们已经同居三年,分手后,他实在无法忘掉她,并似不经意地说出了舒秀的一处身体隐私。

有着“纯纯女”情结的常天,顿时像被江湖仇家的独门暗器击中命门,手握电话呆若木鸡。常天和舒秀的关系虽没到最亲密的程度,可常天知道,舒秀的大腿内侧,确实有小时候留下的一处长长的疤痕。那个夜晚,常天独自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半个月后,从国外带团回来的舒秀好不容易约见常天,两人一见面便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大吵,最后不欢而散。

舒秀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马上就想到了邻家哥哥宁欣。和舒秀分手后,宁欣不但拒绝了她介绍的一份体面工作,还拒绝接受她付出的一笔“青春补偿”。对此,舒秀一度心怀愧疚,没想到宁欣居然丧心病狂,变得这样卑鄙!

可是,当舒秀气冲冲地来到宁欣家兴师问罪时才知道,饱受失恋煎熬的宁欣早在一个月前便去了南方打工。舒秀在宁欣哥哥的冷嘲热讽中,几乎是惶惶地跑出了宁欣的家门。

舒秀再次去找常天,但常天已经不愿意和她出去了,只答应在办公室里见面。

“常天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你要相信,虽然我有过一段似是而非的感情经历,可我是清白的,绝对没有过你所想的那种经历……”

情急之下,舒秀语无伦次,不知不觉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得复杂了。她越想把事情解释得不复杂,常天就越是感觉受到了她的欺骗。最后,走火入魔的“纯纯女”舒秀再也不顾女孩儿最后的矜持,非要常天陪她到医院体检一证清白。

常天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拍桌子,怒喝一声:“滚!”于是,舒秀便跳上靠窗的桌子,从“常氏集团”总部的三楼一跃而下……

失去理智的舒秀和常天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况枚一手策划的。每次随旅游团出去,况枚和舒秀总住一个房间,舒秀的身体隐私,况枚哪能不知道?单纯的舒秀还想到医院为自己一证清白,却不知况枚早在和感情受挫的常天闲聊时,“不经心”地说过“再造处女手术”之类的边缘话题……

四、爱情

舒秀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生命虽然无碍,却被摔成了腰椎骨骨折。

常天代表“常氏集团”在医院里留下一万元,便再也没有露面。他本来暗恨父亲干涉自己的感情,现在反而开始感谢父亲,佩服父亲有先见之明。常天已经知道了舒秀的父母狮子大开口要彩礼、生生把舒秀和前男友宁欣分开的事,而这个本以为是冰清玉洁的“纯纯女”舒秀,根本不“纯纯”,如今又是如此难缠。穷人,真是太可怕了!

眼见寻求赔偿无望,舒秀的父母决定放弃为舒秀做手术。且不说他们拿不出近十万元的手术费,而且医生说过,即使做手术,效果也不一定会好。谁也不敢保证舒秀不会就此瘫痪,于是,舒秀的父母悄悄托人给在南方打工的宁欣捎话,说女儿舒秀的“彩礼钱”不要了……

病房外的凄风冷雨,隔绝了尘世间的嘘寒问暖。病房内冷冷清清,舒秀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宁欣突然来了,孤苦无助的舒秀张了张嘴,刚要习惯地喊“宁哥”,马上又醒悟过来,把脸转过去,冷冷地说:“我不需要怜悯,你是来笑话我的吧?”

宁欣却平静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收你给的‘青春补偿’吗?因为爱情是不需要补偿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个日子,都是我的快乐时光。我愿意把你曾经的拒绝当成激励,我愿把你的不幸当我的伤痛。我依旧拿不出娶你的‘彩礼钱’,但我可以先把父母留给我的那栋房子卖了,给你疗伤……”

已经沦为父母眼中“处理品”的舒秀,再也说不出话,不由自主地号啕大哭。宁欣走上前,把舒秀扶到怀里,安慰道:“别哭了,有我呢!你看,那窗外的雨都停了,彩虹已在天边镶了花边儿。”

舒秀呜呜咽咽地说:“彩虹再美,也不如晴朗无云的天空。我再也不要给自己爱的天空添加些什么多余的花边儿了……”

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2:爱情鸡汤

“许晴,今天晚上公司有应酬,不要等我吃饭。”江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在菜市场跟一位卖草鸡的妇女讨价还价。鸡已经过了秤,只等着杀了,我咬着牙说:“放了它,我不要了!”转身就走。

卖鸡的女人在后面骂:“有毛病啊!吊老娘的胃口!”我已经走出二三十米远了,一听她骂我,我转身冲回她摊前,大叫:“我就吊你的胃口了,你怎么着?不买就是不买!我告诉你,我不光今天不买,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不会买你的鸡了,我就让你的鸡老死在笼子里!”卖鸡的妇女没料到我会杀回来,红着脸再不敢吭声。

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恐惧,什么时候,我竟变成了一个就地耍泼的悍妇!

我一直是一个有气质的淑女,可我今天毁掉了我保持了近十年的美好形象。可是这一切是我的责任吗?一个女人,如果她家庭和睦、婚姻幸福,她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歇斯底里?今天是江华的生日,也是我们结婚十年纪念日,我正准备杀鸡宰羊好好庆祝一番呢,他居然和我玩失踪。

打了一辆车,我就直接去了江华的服装公司。什么冷静,什么理智,什么面子,都见鬼去吧!如果事实再一次证明江华又在跟我耍花招,我一定让他死得难看!

我不强求江华在结婚纪念日和我一起祭奠逐渐失去的青春。我之所以抓狂,是因为我此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江华出轨了!周末去做瑜伽,闺蜜很神秘地告诉我,江华在外面有女人。

我忍不住哀叹那个算命先生确实料事如神。去年我和孙颖逛街,在夫子庙算过一命。先生说我34 岁有一关,冲出来一帆风顺,冲不过来就一了百了了。我当时还调侃着跟孙颖“托孤”,要她把我的女儿当她亲生的待。

孙颖是江华的初恋情人。两人的恋爱关系维持了两年,被一个公务员挖了墙脚。伤心绝望的江华茶饭不思,一个月瘦了12 斤。他妈吓坏了,赶紧托人为他介绍对象,就有人把我介绍给了他。我一眼就洞悉,江华是个难得的绩优股。天上难得掉回馅饼居然砸到我了,我当然不错过,于是,我们闪婚了。

果然,江华的事业越做越顺,很快就成了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而孙颖的老公仍然是个患得患失的小公务员,咬牙下了几回海,赔得快要倾家荡产。孙颖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知道男人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情人,我也知道孙颖是江华心里的朱砂痣。所以我要求江华,把孙颖招聘到公司来。初恋情人的魅力来自距离,距离产生美,就让他们近距离、零距离,让他知道记忆里那个完美的女人,跟他的老婆一样,慢慢变俗,慢慢变老。

小我4 岁的孙颖和我一见如故。

我们一起逛商场,一起交流驯夫的技巧,一起商量孩子的养育,一起探讨鱼和凉菜的做法……甚至,很隐秘的夫妻生活。

2

孙颖做了江华的助理。我说,孙颖,你可替我看好了老公,丢了找你。

孙颖还真是可以托付的好姐妹,和江华真的形影不离。作为助理,她负责安排总经理的一切行程,也会及时短信向我汇报江华踪迹。江华就像我放出去的风筝,线在我手里捏着呢。

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可怎么就没见孙颖汇报呢,难道她也被江华小恩小惠收买了?

在和孙颖一起去做SPA 时,我对她说:“那个瞎子算得还真准,没想到这一关是牢狱之灾。”孙颖皱眉:“有这么夸张么?”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把江华一刀一刀剁碎了,用高压锅煮了吃,你要不要分一杯羹?”孙颖脸色登时就变了:“不要冲动啊,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如果不是真的呢,岂不错杀了无辜。”

我眯起眼睛瞄着孙颖:“你紧张什么,难道那个小三是你?”孙颖脸都吓白了:“许晴,你可别吓我。”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孙颖,如果是别人,她每天跟在江华身边,难道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如果不是,也只有她和江华走得那么近。我自认为的一步好棋,难道真的成就了他们的旧梦重温?

我没有在江华面前露声色。想等过了我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再说。可是,他忘记了这个日子。在我走进菜市场进行大采购的时候他跟我说:“不回家吃饭,有应酬。”

江华的车子从公司出来,我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赶紧让的士跟了上去。

那是一片正在开发的郊区。他们在一幢老房子前下车,上楼,我悄悄跟在后面。看他们在6 楼的一扇门前站住了,我的眼睛有点湿湿的。姑妈就在这个小区,她跟我说这儿住的大多是同居的大学生,我没有想到,这里也有江华的爱巢。

站在楼下,我痴痴地看着那个属于江华和孙颖的窗口,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我一直以为被自己彻底收服并视为知己的女子,她利用了我的自负。

窗口的灯熄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像一只斗败的母鸡,低头,转身。家不想回,那里太黑,太孤单

那天晚上,我去了闺蜜家过夜。我给江华发信息,告诉他我回娘家了。他回信息说:“好,明早我来接你。”

闺蜜第二天清早就去上班了,临走时给了我一把钥匙,要我吃了饭后去外面散散心。我猛然想起今天我要上公开课,教案还放在家里。我赶紧爬起床,来不及梳洗就往家里赶。

拿钥匙开门,我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门被反锁了。我急坏了,用脚狠狠地踢门。屋里有了动静。门开了,是江华。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上哪儿去了,为什么手机关机,不知道我着急啊?”

我冷冷地说:“跟别人私奔了!”

江华皱眉:“孙颖,你看,她就会无理取闹。”

于是,我看到了孙颖。她站在客厅中央,满脸尴尬地说:“晴姐,你可真是俗气了。”我歪头认真看了看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冷冷地说:“这世界就这么俗,我能不俗吗?”

那天,我的课讲得非常糟。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江华和孙颖的影子。

3

中午我正心事重重地在学校食堂吃饭,闺蜜打来电话:“你怎么这么粗心,把我的钥匙拿走了。”

我一看包里的钥匙,愣住了。我的钥匙扣是只米老鼠,现在却变成了一只流氓兔。流氓兔和米老鼠根本就不是一个颜色啊,我怎么就弄错了呢?

下班的时候,孙颖来了,说:“晴姐,你可能有什么误会吧。”

我冷笑:“是吗,昨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我们结婚十年纪念日,他却在外面风流潇洒。”她着急地说:“你这就冤枉他了,昨天我们本来是请几位工商部门的领导吃饭,突然接到员工小蝶的电话,她男朋友把他们置办的东西席卷一空,跟别的女孩子跑了,她在电话里哭得气都接不上来。江华怕出事,就和我一起去看望。只坐了一小会,安慰了她一阵就出来了,也不是很晚。”

我顿感意外。不过,心里还是有个疑团没有解开,我问:“既然去看望人家,为什么中途突然熄灯?”

孙颖说:“晴姐,你知道的还真多。

我们上楼过后,小蝶想给我们倒茶,发现没有开水了,赶紧去厨房烧,可能热得快质量不好,没过两分钟,‘叭’的一声就炸了,开关跳闸了。”

虽然我还有些狐疑,好歹算是乾坤大逆转,我终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来到菜市场,我走到那个卖土鸡的妇女面前说:“我要一只鸡,越大越好。”

她俯身挑鸡,杀鸡,收款。我说:“你还记得我吗?”她说:“当然。”我说:“对不起,以后我会经常来买你的鸡的。”

吃着我做的美味鸡汤,江华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那个小区?”

我脑子飞快运转,说:“我姑妈住在那儿,看到你们从车子里出来,又不认识孙颖,就留意了一下。”

从此,我静下心经营婚姻。鸡汤每天炖着,只要江华不吃到腻歪,我就坚持不懈,势必将爱情鸡汤进行到底。

江华的服装公司上半年利润同比大幅增长,八月底,公司管理人员集体大逃亡,去洪泽湖大堤夏令营。起初江华是很不乐意带我去的,可我正是暑假,岂能错过?

那天的午餐真是丰盛,全部是湖里打捞上来的野生鱼虾。

我正拿着一条大鲫鱼埋头苦干,立志消灭,一抬头,看到了小蝶,心不禁一动。于是,我挪身到了她身边,小声问她:“最近还好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本是随口想安慰的话,谁知小蝶听了脸一红,说:“没事,那天江总刚到我家,我男朋友电话就来了,我赶过去,他认识到错了,向我道歉,现在对我很好。”

我很是惊诧:“那你家的灯是怎么坏的?”小蝶诧异:“没坏啊,什么坏了,我不知道啊。”我的心登时就是一沉。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江华和孙颖,只见两人正边吃边聊,很是默契。

我突然觉得,这鱼怎么这么难以下咽啊!

3个很美的爱情故事3:爱在九霄云外

张同是一家工艺品公司的喷字工。喷字是制作工艺品的最后一道工序,往往别的工人下班走了,送到他这儿来等着喷字的工艺品就堆成了小山,他每天下班都要比别的工人晚一个小时。喷字这活儿不重,但特累。工作时都是半蹲半跪,弯腰佝背,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这天张同下班时,腰都快伸不直了,走到公司大门口,却被老板李麻子给拦住了。李麻子说:“公司今天出货,叉车坏了,靠人工搬,人手不够,你去帮帮忙吧。”

张同领教过两次,老板只要说是帮忙,那就是无偿劳动,是没有加班费的。他揉着腰,央求:“老板,我实在太累了,你叫别人吧。”“废什么话?大家都早下班回家了,不就只剩下你吗?快点去!”李麻子不由分说下了命令。

张同只得去了。这一干就是一个多小时。他实在是太累了,当他扛着一副桃木屏风往车上送时,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一跤跌倒,屏风摔出老远,破了。

李麻子一下子蹿到他面前来,黑着一张脸,厉声斥责:“你存心的吧?”

张同的膝盖跌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他坐在地上,一边捂着膝盖,一边结结巴巴地辩解:“老板,我不是存心的,我是太累了。”

李麻子叉着腰:“我告诉你,这副屏风3000元,你摔坏了,就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张同傻了。一旁的财务人员还不阴不阳地说:“老板,张同一个月的工资没有3000元。”

“这个月不够扣,下个月继续扣!”

张同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腾”地站了起来:“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李麻子断然说:“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工作条例上写得清楚明白,工作中出错造成经济损失的,照价赔偿。”

张同委屈啊,低声下气地说:“老板,我这不是工作中啊,我这只是帮忙,是无偿劳动。”李麻子眉头一皱:“什么无偿劳动?我给你加班费。”他转头对财务人员说,“给他十块钱。”财务人员立即掏出十块钱来,拍到了张同手里。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给他十块钱,要他赔三千。张同再也控制不住了,气得大声嚷嚷起来:“李麻子!你欺人太甚!”

全公司都没人敢这样当面叫老板的外号,张同这是真给气糊涂了。老板一愣,接着一下子蹦起来,给了张同一耳光,咆哮:“滚!现在就给老子滚出公司!你被开除了!”

美女飞上天

张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租住楼前,就再也没有勇气上去了。他是和另外三个打工仔合租的房子,这样上去大家一定又会从他的表情中看出问题来。他前两次丢了工作,室友们都是从他的表情看出来的,那种同情的眼光让他受不了。

楼下有两排长条椅,一排上坐着一位姑娘和三四个小女孩,大家叽叽喳喳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另一排椅子空着。他便在那椅子上背对着那些小女孩坐下了,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他太普通,学历也普通。大学毕业到现在四年时间,他三次被炒鱿鱼。这一次更气人,老板居然还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个该死的李麻子!”他气得忍不住愤愤地嘀咕出声了,“等老子什么时候发达了,也开一家工艺品公司,一定将你的麻子公司给挤垮掉。”

他一句话嘀咕完,就听身边“锵”的一声响,隔壁那排椅子上的姑娘脱下一只靴子,随手扔在椅子旁。两张椅子只隔一步之遥,那靴子就在张同身边的地上。

起初张同并没在意,接着,又是“锵”的一声响,另一只靴子又扔在了他旁边。这一次,他才感觉到有些奇怪了,靴子扔在地上,怎么会发出“锵锵”的金属撞击声呢?他忍不住侧过头来,看了看那双靴子。

那是一双乌黑的短筒靴,一只立着一只侧着。立着的那只通体乌黑,侧着的那只靴帮、靴筒都是黑的,但靴底正朝着张同,在路灯的映照下,闪闪发着金光。

原来这靴底是金属做的,怪不得呢。但他立即感到奇怪了,哪里见过用金属做鞋底的?他忍不住好奇,伸过一只脚去,轻轻踢了踢那只侧着的靴子的靴底。这一踢,张同惊呆了,他居然没踢动那只靴子。张同觉得新奇,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些女孩,两个小女孩趴在脱掉靴子的那个姑娘怀里,那姑娘正背对着他,在那里揉着脚背,想必是靴子硌痛了她的脚。

张同想将那靴子提过来看看。他用两根手指夹住靴子,轻轻一拉,居然没拉动。他更惊奇了,用力提起靴子,掂了掂,乖乖!一只靴子少说有五六斤。

一双靴子十多斤重,穿着它怎么走路啊?

张同吃惊之余又发现,靴子的靴筒是柔软的,这么说,只有靴底是金属的,那靴底并不厚,却有五六斤的重量,它无论是铁板还是钢板,都没有这么重啊。难道说,这双靴子的靴底是金子的?

一想及此,张同的一颗心啊,怦怦直跳。他偷眼去瞄那些女孩子,所有的女孩子都背对着他,没有一个人注意他。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张同的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手脚乱抖,他哆嗦着提起两只靴子,塞进了自己包里,然后悄悄地溜走。

张同绕了个大圈子,直绕到租住楼的正面,建筑挡住了那些女孩子的视线,他才发足奔跑。一口气跑进电梯,他还是不放心,不能回房间,万一有旁人发现了他的偷窃行为,追到他的租住房里去咋办?看来,先上楼顶去躲躲,楼顶没人,他也好认真检验一下,那靴底到底是不是金子的。

张同上到楼顶,露台上一个人也没有。他躲到一个角落,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拽出靴子。

路灯的光亮照不到楼顶,所以,露台上光线昏暗。张同只得掏出手机,就着手机屏幕的光察看靴子,在屏幕光的映照下,两只靴子的靴底更显得金光灿灿。但它到底是不是金子的,他心里没底。

金子比一般的金属要柔软一些,也就是更有韧性,民间总是用牙咬来鉴定金子。张同也顾不得靴底脏不脏,抱住一只就去咬靴底,但仅凭咬,他还是无法鉴定。不过,将靴子抱在脸前,离得那么近,他终于发现了一个他一直没注意的细节。这靴子的靴筒,其实与靴底是一体的,它是怎么安在金属的靴底上的呢?他用指甲刮了刮接头的地方,刮下一块黑色的漆皮,露出金灿灿的丝线来。原来,靴帮和靴筒全是由金属丝线织成的,也就是说,整只靴子是浑然一体的金属。

金丝!张同高兴得笑出声来。到这时候,他才能百分之百确认,这靴子真的是金靴。只有金丝才能如此柔软,织得出靴帮和靴筒来。

张同兴奋得几乎要发狂。不谈这靴子的工艺如何难得,就将它当金子卖,卖个一两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他正这么兴奋地想着的时候,就听楼下传来了哭闹声。他将脑袋探出露台的护栏,往下望了望,这一望,他立即看到了刚才那群小女孩。大家都将手举在空中,指着他这方向,又哭又叫。他吓得一下子缩回了脑袋,难道,这些小女孩知道是他偷了她们的金靴,发现了他的藏身地?

他惊出一身冷汗来,但立即,他就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才那么一望,不仅仅望到地面上的小女孩,还望到空中有一个女子,像气球飘浮在空中,一点一点地往上升,离他已经很近了。她的长发在空中飘拂,她的裙裾在空中迎风飘扬。

张同脑子都短路了,转不过弯来。这是亘古未见的怪事啊,人怎么可能飘在半空中呢?他正发愣,楼下那群小女孩发现了他,冲他又喊又叫,他一句也听不懂。终于,有个小女孩用蹩脚的汉语冲他喊起来:“求求你——帮我抓住她!别让她飘走了。”

喊话间,那女子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一双雪白的玉腿正对着他,几乎是本能,他伸手抓住了一只脚,往怀里一带,女子就轻飘飘地被他拉到了面前,被他搂在了怀里。

抓到那女子脚脖子那一刻,张同真的疑心这就是真人,那握在手里的肉感,是真真实实的。但他心里清楚,这不会是人,人是不会浮在空中的。

这也许就是个人形气球,只是做得逼真,还给它穿了衣服罢了。

张同将气球抱在怀里,脸对着脸,就着楼下路灯传上来的微光,他几乎有些恍惚。这人形气球做得太逼真了,几乎就是一个真人,而且那么地貌若天仙。那眼睛,那眉毛,那朱唇,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性感。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滑腻的肌肤居然还有体温,真的和真人别无二致。

“天啊,这要是真人该多好啊,我就抱回去做老婆!”他忍不住摸了摸这气球人的朱唇,这嘴唇也是那么柔软,与真人无异。他扭头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便悄悄地在这气球人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一会儿,几个小女孩就出现在露台门口,她们太没礼貌了,连句谢谢都没说一声,抱着气球就走了。当小女孩们抱着它跨过露台门时,张同看到,那气球人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他浑身一震。那眼神里透着暧昧,那绝对不是一个气球能做得出的表情。

那到底是气球,还是人?张同不由一阵恍惚,像是做了一场梦。

向老板叫板

靴子是偷来的,张同当然不敢拿到正经场合去卖。他多方打听,黑市上有位专收金器的余老板,资金雄厚,为人也算厚道,他便去了。他将那双靴子从背包里掏出来,刚往柜台上一摆,余老板的双眼就直了。

余老板抱着这双靴子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几遍,就说:“是真金的,我收了,你开个价吧。”

“嗯,三……不,五百万,您看成不?”张同咬咬牙来了个狮子大开口,他心里说,价当然要往高里开,人家不还要还价么?哪知道余老板一口答应:“成交。我给你五百万。”

张同这才知道自己开价太低了,这不仅仅是金子的,还有那难得的工艺啊。但低就低了吧,能够拥有五百万,张同做梦也没想过啊。

有了五百万,张同注册了一家工艺品公司,就开在李麻子公司的对面。

招工广告上,他开出的工人待遇,比李麻子的公司高出百分之二十。对面的工人呼啦啦涌了过来,才两天工夫,他的公司就满员了。李麻子怒气冲冲地过来了,看到张同,先是一愣,接着,满脸的麻子星星点点地透着红,怒道:“是你?”

“没想到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有帮你免费搬货的命?”张同好不得意。

“管你什么命?”李麻子气呼呼的,“你懂不懂规矩?你开公司居然到我那里挖人?”

张同拉下脸来:“我就是不懂规矩。我不但要挖你的人,还要挤垮你的公司,你打了我一耳光,你就要为这一耳光付出代价。”

李麻子嗤嗤冷笑:“就凭你一个臭打工的,挤垮我?你有多少本钱?”

“五百万!”张同腰杆子一挺,豪气干云。

“五百万?哈哈,五百万!老子注册资金就是一千万!”李麻子一拍胸口,“好吧,你要和老子斗不是?那就走着瞧,看我俩到底是谁挤垮谁!”

千金小姐

张同和李麻子斗了两年,他没能斗垮李麻子的公司,反而让自己的公司陷入了困境。他没有经营公司的经验,再加上用人成本比李麻子高,两年经营下来,不但没赚着钱,反而举步维艰了。仓库里积压的货快堆不下了,就是销售不出去。

工人们给他出主意:“我们在这里干比在对门干要上心得多,所以做出来的工艺品也要比对门的好。我们之所以斗不过,是没让顾客认识到我们的货好。李麻子经营了许多年,他有固定的销售客户,我们没有。”

“那我们就将李麻子的客户都拉过来。”张同一巴掌拍在桌上。

工人们还是纷纷摇头:“你拉不来他的客户。你没看到他们公司有一批女公关吗,个个如花似玉,现在生意场上的老板们就吃这一套。”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同有了主意:“那我们也招女公关,要比他们的公关更漂亮!”他当即就写了一张招聘广告,亲手捧着,拿到公司大门口去贴。他还没走到大门口呢,迎面一个女孩子走上前来,低声细语地问他:“你们这儿要人不?”

一见来人,张同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这是怎样的女孩子啊,身材高挑,肌肤赛雪,眉似柳叶,眼如深潭……张同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张同看得傻了,好半天,发现女孩子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他才回过神来,连声说:“要人。我们要人。”

他赶紧将女孩子引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想你。你就叫我‘想你’吧。”女孩的普通话并不标准,有点生硬。

想你?张同琢磨了好半天,问:“你是不是叫湘霓?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说汉语很吃力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说你叫想你呢。”

湘霓说:“你愿意叫我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她居然做出百依百顺的样子。

这太难得了。张同赶紧问:“那你希望在我们公司干什么工作呢?当公关行吗?”湘霓说:“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张同心里乐开了花:“好,就当公关吧。那你对薪酬待遇有什么要求呢?”湘霓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张同只得再问:“你一个月需要多少钱才愿干?”湘霓立即摇起了头:“我不要钱。”

不要钱?张同不由得再次上上下下将面前这个女孩子打量了一遍。一开始,他被湘霓那美若天仙的长相给震撼了,一直只关注她的身材和长相,并没留意她的穿着和装饰,现在这一细细打量,才发现,湘霓的脖子上戴着老粗的项圈,看得出来,是金子的,而且,这金项圈足足有手指头粗。她的双手手腕上都戴着又厚又宽的手镯,每一个手镯的宽度,就像运动员戴在手上的护腕一样。

张同见过有钱人,但没见过这么排场的。难怪她说她不要钱呢,这就是个富家小姐出来体验生活了。

他不由继续往下看,看到湘霓脚上穿的一双短靴时,不由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这靴子他太熟悉了:乌漆的靴筒和靴帮,靴底接近地面的地方,漆皮被磨损了,露出一点儿灿灿的金光。

金靴!这就是他得以发家的那双金靴!他惊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有这双靴子?”湘霓大睁着双眼:“买的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买的?自己卖给余老板的金靴被她买来了?她家里要多有钱,才能让她如此奢侈啊!张同真不知道,招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做员工,是福是祸。

我是你的人

湘霓成了张同的公关,他立即带她去见李麻子最大的一个客户。他了解过,李麻子公司里百分之四十的产品都是经由这个客户采购并销售的。只要将这个客户拉拢过来,李麻子就倒了半壁江山,而他张同的公司就得以立得住脚继续生存下去。

三个人约在一个包厢里吃饭,从见面的第一刻起,那客户的目光就再也没从湘霓的身上移开过。张同心知肚明,他看到了希望,同时,也忐忑不安。湘霓要是普通的公关,这事儿都好办,但人家偏偏不普通,是富豪家的千金,这事儿就难办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步步试探,看湘霓的底线在哪。他鼓动:“湘霓,陪老板喝一杯吧。”“行。听你的。”湘霓二话不说,就举起了杯子。

张同又提议:“大家见个面机会难得,要不,你俩喝个交杯酒吧?”“交杯酒?什么是交杯酒?”湘霓大睁着双眼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张同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给湘霓示范:“交杯酒就是这样。”他用手臂挽住客户的手臂做喝酒的样子。湘霓一看就明白了:“行。这没什么难的。”

她真跟客户喝了个交杯,客户乐得老脸上油光发亮。见这女孩子这么放得开,客户的胆子也就大了,在湘霓的脸上摸了一把,色迷迷地笑着:“姑娘真漂亮啊,想死……”一句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客户惊呆了,张同也惊呆了。就见湘霓柳眉倒竖,怒道:“你怎么这么不自重。我是张同的人,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

张同愣在那里,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客户倒反应过来了,指着张同,怒道:“好你个姓张的,舍得本钱啊。将你的女人送过来陪酒。你要舍得就真舍,你他妈的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去你妈的!”一甩袖子,走了。

张同急了,拉住湘霓就说:“快去,去给老板道歉。”“道什么歉?他是找抽。”湘霓无动于衷。

张同也拿这千金小姐没办法,无可奈何道:“不道歉也可以,你总得帮我跟人家解释一下吧,什么叫你是我的人?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

湘霓不高兴了:“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嘛!你救过我,拉住我,没让我继续飘在空中。你也吻过我的,你还说过,你要抱我回去做老婆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张同一下子愣住了,他什么时候吻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哪有这样的艳福啊?突然,他记了起来,他这一辈子就吻过一个女孩,确切说,那不叫女孩,那只是一个气球玩具人!

他结结巴巴起来:“你……你不会说你是……气球吧?”“什么气球?我是人!”湘霓认真地说。

湘霓居然是自己吻过的那个气球?张同语无伦次起来:“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是不是成精了?”湘霓娇嗔地看着他:“你摸摸看,我到底是人还是鬼?我是活生生的人。”

张同结结巴巴地问:“你要是人,怎么能飘在空中?”湘霓双手搭在张同的肩上,扶他坐下,认真地说:“我再说一遍,我是人!但我不是你们地球人。我来自另外一个星球。”

寻找爱情

湘霓给张同讲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她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他们那个星球的名字叫帝望星。帝望星是一个质量非常大的星球,其引力,是地球的几十倍。如果一个地球人登上帝望星,那强大的星球引力,会立即将地球人的骨骼拉断,让人成为紧贴地面的一摊肉泥。

帝望星人为了对抗强大的引力,他们身轻如燕,而且对星球引力有排斥性能。他们在帝望星上,就如同我们地球人在地球上一样,能如常生活,健步如飞,行动自若。只是有一点,强大的引力让那个星球上的人都成了矮个子,一个正常成年人只有一米高。

湘霓在帝望星上算是个另类。她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帝望星上就如同一个巨人,一个怪物,所以不会有男人爱上她,她只能形单影只。

帝望星的科技非常发达,很早就开通了星际旅游,帝望星人早就到地球上来观光了,只是他们做得隐秘,地球人不知道罢了。

湘霓听来地球观光的人说,地球人身高和她差不多,她才萌发了来地球上游玩的想法。他们在自己的星球上能行动如常,但地球的吸引力只有他们星球的几十分之一,所以,他们待在地球上,强大的引力一卸除,还有他们自身对引力的排斥,这就会让他们像气球一样,飘浮起来。这情形,就正如地球人进入太空会飘浮在空中是一样的。

湘霓那次来地球观光,就不小心像气球似的飘浮起来。那次要不是张同拽住了她,她就会一直往空中飘去,再也回不到地面,也永远无法回到运载他们的飞船上去。说白了,她会一直飘上去,飘出大气层,飘出外太空,就那样丢掉性命。所以,她非常感激张同。

除了感激,她更有感动。那次张同不但救了她,还吻了她。张同还说要抱她回家做老婆。她正是如花似玉渴望爱情的年龄,但在帝望星上,她得不到异性的爱情,而她到地球上来旅游一趟,终于得到了异性爱慕的目光和深情的拥吻。

鉴于太空旅游的严厉的纪律,张同抱着她亲吻她时,她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否则会泄漏外星人进入地球的秘密,但她内心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发誓,这个地球男子这么爱她,她一定也要那样地回报他,成为他的妻子。

回去后,她就带着这样的目的,苦练了两年地球语,准确说,是练了两年的中国话。当每两年一次通往地球的旅游班车要再次造访地球时,她上了车,她要回来寻找她的爱情……

张同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湘霓的话,他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受湘霓。

他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而湘霓又天天在公司里等着他,没办法,他只能躲着湘霓。一连半个月,他没去公司露面,让湘霓找不到他。但半个月之后,他不得不去公司了。公司里的货堆积如山,一件也没卖出去。他已经三个月没钱发工资了,员工们再也熬不住,大家开始罢工了。

没办法,他只得去了公司,湘霓一见到他就迎了上来,员工们也涌了上来,将他俩团团围住。大家要求张同立即发工资。

张同只得向员工们解释,请大家给他宽限些时日,只要他卖掉货,就能发给大家工资了。但大家群情激奋,没一个人答应,工人们指着湘霓,气愤地质问张同:“你没钱给我们发工资,却有钱给你女朋友买这么粗的金项圈这么重的手镯?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不是没钱,你就是想赖账!”

张同哭笑不得:“谁说她是我女朋友?谁给她买金项圈和金手镯了?”

工人们说:“她自己说的,说你要娶她做老婆。她的金项圈不是你买的是谁买的?她一个金项圈,就够我们所有人一个月工资了……”

张同正要说话,湘霓却好奇地望着张同,先开了口:“他们说的是真的?我这项圈值钱?够他们所有人一个月工资?”张同点了点头。

湘霓一把将他拉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她笑了:“张同,你别愁眉不展了。这事儿特别好办。这金子在你们地球很值钱是不是?在我们那儿就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东西啊。你要,我下次回去,给你运几百斤来。”

张同愣住了:“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几百斤,你有这么多吗?”

湘霓笑起来:“几百斤算什么?是因为我们的飞船有载重限制,我才说给你运几百斤来。要是不限重,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帝望星密度非常大,引力就是地球的几十倍。它为什么那么大的密度那么大的引力?它的主要成分就是金子啊。我们那儿的金子,就像你们地球上的普通岩石一样啊。”

“真的吗?”张同惊喜得跳起来,“那你赶快回去帮我运一批来!”

湘霓摇了摇头:“快不了。我说过,我们的飞船要两年才飞一趟,我要回去运,也得等两年之后。”

张同顿时蔫了。两年之后?他等不了两年啊,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工人们就吵着要工资。

见张同像霜打的茄子,湘霓好半天没说话,尔后,她咬咬牙,将项圈从脖子上取下来,交给了张同:“要不,你将它卖了吧。工人们不是说,这够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吗?”

张同惊喜起来:“你是说真的?你舍得?”

湘霓淡淡一笑:“我说过,这东西在我们那里就是岩石和泥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老板只爱钱

张同卖掉了湘霓的项圈,付了员工们的一个月工资。但员工们不答应,又指望上了湘霓的手镯。张同只得再次厚着脸皮去见湘霓。这一次,湘霓没有上一次爽快,犹豫了好半天,最终才咬着牙答应了。项圈和手镯都被张同送到余老板那里,变了现金。

工人们终于领到了拖欠已久的工资。但工资一到手,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公司,往对门李麻子的公司去。张同急了,在街道中间拦住了大家,大叫大嚷:“你们讲不讲道义?工资我都发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反倒都要走了?”

工人们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麻子双手叉腰站在张同身后接了腔:“过去的工资是发了,那是靠卖你女朋友的首饰发的。他们要是继续在你那里干,你还能卖什么?你怎么发大家的工资?伙计们,回我的公司来吧。他的公司,垮了!”

“不!没垮!我的公司没垮。”张同急得大叫起来,“我有钱!我保证不再欠大家工资!大家相信我,不出两年,我要将他的公司给收购了。”

“还收购我的公司?”李麻子冷嘲热讽,“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呀,光嘴上说有钱谁不会?你有钱得让大伙儿瞧瞧,大伙儿说是不是?”李麻子煽风点火起来。工人们也跟着起哄。

张同是真急了,叫起来:“我真的有钱,不信我可以很快拿出500万给大伙瞧瞧!”他拉着湘霓回到了办公室,央求,“湘霓,你就好事做到底,将你的靴子给我吧。你这靴子就值500万。”

湘霓吃惊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靴子值500万?”

张同哪敢说实话,只能一个劲地说好话哀求。

湘霓用异常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得了项圈又要我的手镯,得了手镯现在又惦记我的靴子了。你有没有帮我想一想?这靴子,我不给!”湘霓生气地走了。

张同知道,湘霓还是喜欢他的。

既然央求没用,那就另想法子吧。他开车追上湘霓,一个劲地道歉:“湘霓,你原谅我,我都是急糊涂了。你别怨我,我用实际行动赔礼道歉,我这就带你到郊外踏青去。”

也不知是帝望星人都如此单纯,还是湘霓为情所迷,她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坐上张同的车子,两个人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山脚下,张同停了车,拿出帆布垫铺在地上,又从车上拿出一瓶红酒,满酌两杯,深情款款地将一杯递给湘霓:“湘霓,满饮此杯吧,饮了此杯,你就是我今生今世的爱人。”

“真的?”湘霓脸泛红霞,喜不自禁,将酒喝了。一会儿的工夫,湘霓就歪倒在张同的怀里,睡意蒙眬。

那酒里,张同早就下了安眠药了。他叫了两声湘霓,见她没动静,就悄悄地将她的靴子脱了下来。不就是金子么,湘霓说了,他们星球那就是普通岩石,湘霓不会太在意的。

他将金靴送进汽车的后备箱,转身要去扶湘霓时发现了怪异的一幕,本来躺在地上的湘霓飘浮起来,慢慢往空中飞去。

张同吓了一跳,两年前的那一幕回到了眼前,他吓得赶紧冲过去打算拽住湘霓,但是,已经迟了,湘霓越飘越高,他无论怎么跳,也够不着她了。他吓得大叫大嚷起来:“湘霓!湘霓!”

湘霓终于醒了,她望了一眼站在地面的张同,再看一眼自己的双脚,什么都明白了。她哭出了声:“你怎么能将我的靴子脱掉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在地球上会飘浮。”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金子在我们那儿不值钱,但我们要到地球来旅游,就要穿上金靴,金子的重量可以拌住我们,让我们站在地面上。你要金项圈和金手镯,我给了你了。你知道吗,没有金项圈,我睡觉时头没法落到枕头上,只能悬起来。没有金手镯,我每天要用力才能让自己的双手下垂,不至于双臂悬到头顶上去。你知道我为了你有多么辛苦吗?你现在居然脱掉了我的靴子……”

张同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哇。我没想到会这样。”

这一刻,湘霓哭得更绝望了:“你不知道?你没想到?你不是没见过我飘浮,这还用想吗?张同,这只能说,你根本没爱过我。我真没想到,我要到地球上来寻找爱情,却将自己的性命,丢在太空了……”

湘霓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声音已经虚无缥缈。她如一只放飞的气球,正一点一点地往高空升去。张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问自己:“我这是干了什么?要是湘霓一直在,两年后,我就有花不完的金子啊,我是将自己的金子给放飞了。”

自言自语地说完这句话,他猛地怔了怔,一抬手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还在想着金子?我太不是人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当了老板了,我就变得这样无情无义,眼里只有钱呢?我怎么就不想想湘霓怎么办?她会不会飘到外太空去?”

“天啊,我的湘霓!”一声撒心裂肺的哭号惊起了山上一群麻雀,麻雀在张同的头顶盘旋,他抬头望上去,湘霓已经远去成为一个点,比麻雀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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