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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死前三呼“过河”-宗泽的故事3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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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宋朝名将。刚直豪爽,沉毅知兵。进士出身,历任县、州文官,颇有政绩。今天我们就一起来看看关于宗泽的故事吧!

宗泽死前三呼“过河”-宗泽的故事3个

宗泽的故事:死前三呼“过河”

北宋灭亡以后,原来留在相州的康王赵构逃到南京(今河南商丘)。公元1120xx年五月,赵构在南京即位,这就是宋高宗。这个偏安的宋王朝,后来定都临安(今浙江杭州),历史上称做南宋。

宋高宗即位以后,在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把李纲召回朝廷,担任宰相。但是实际上他信任的却是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个亲信。

李纲提出许多抗金的主张。他还跟宋高宗说:“要收复东京,非用宗泽不可。”

宗泽是一位坚决抗金的将领,北宋灭亡之前,宋钦宗曾经派他当和议使,到金京议和。宗泽跟人说:“我这次出使,不打算活着回来。如果金人肯退兵就好;要不然,我就跟他们争到底。宁肯丢脑袋,也不让国家蒙受耻辱。”

宋钦宗一听宗泽口气那么硬,怕他妨碍和谈,就撤了他和议使的职务,派他到磁州去当地方官。

金兵第二次攻打东京的时候,宗泽领兵打击金兵,一连打了十三次胜仗,形势很好。他写信给当时的康王赵构,要求他召集各路将领,会师东京;又写信给三个将领,要他们联合行动,救援京城。哪知道那些将领不但不愿出兵,反嘲笑宗泽在说疯话。宗泽没办法,只好单独带兵作战。有一次,他率领的宋军遭到金军的包围,金军的兵力比宋军大十倍。宗泽对将士说:“今天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我们一定要从死里杀出一条生路来。”将士们受到他的激励,以一当百,英勇作战,果然杀退了金军。

宋高宗早就了解宗泽的勇敢,这次听了李纲的推荐,就派宗泽为开封府知府。

这时候,金兵虽然已经撤出开封,但是开封城经过两次大战,城墙全部被破坏了。百姓和兵士混杂居住;再加上靠近黄河,金兵经常在北岸活动。开封城里人心惶惶,社会秩序很乱。

宗泽在军民中有很大的威望。他一到开封,先下了一道命令:“凡是抢劫居民财物的,一律按军法严办。”命令一下去,城里仍旧发生了几起抢劫案件。宗泽杀了几个抢劫犯,秩序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河北人民忍受不了金兵的掠夺烧杀,纷纷组织义军,打击金军。李纲竭力主张依靠义军力量,组织新的抗金队伍。宗泽到了开封之后,积极联络义军。河北各地义军听到宗泽的威名,自愿接受他的指挥。

河东有个义军首领王善,聚集了七十万人马,想袭击开封。宗泽得知这个消息,单身骑马去见王善。他流着眼泪对王善说:“现在正是国家危急的时候,如果有像您这样的几个英雄,同心协力抗战,金人还敢侵犯我们吗?”

王善被他说得流下了感动的眼泪,说:“愿听宗公指挥。”

其他义军像杨进、王再兴、李贵、王大郎,都有人马几万到几十万。宗泽也派人去联络,说服他们团结一致,共同抗金。这样一来,开封城的外围防御巩固了,城里人心安定,存粮充足,物价稳定,恢复了大乱前的局面。

但是,就在宗泽准备北上恢复中原的时刻,宋高宗和黄潜善、汪伯彦却嫌南京不安全,准备继续南逃。李纲因反对南逃,被宋高宗撤了职。

宗泽十分焦急,亲自渡过黄河,约河北各路义军将领共同抗击金兵。他在开封周围,修筑二十四座堡垒,沿着黄河设立营寨,互相连接,密集得像鱼鳞一样,叫做“连珠寨”,加上河东、河北各地义军民兵互相呼应,宋军的防御力量,越来越强了。

宗泽一再上奏章,要求高宗回到开封,主持抗金。但是奏章到了黄潜善等手里,这批奸人竟取笑宗泽是个狂人,把他的奏章扣了下来。过了不久,宋高宗就从南京逃到扬州去了。

没有多久,金兵果然又分路大举进攻。金太宗派大将兀术(音wùzhú,又叫宗弼)进攻开封,宗泽事先派部将分别驻守洛阳和郑州。兀术带兵接近开封的时候,宗泽派出几千精兵,绕到敌人后方,截断敌人退路,然后又和伏兵前后夹击,把兀术打得狼狈逃走。

又有一次,金将宗翰率领金兵攻占洛阳,宗泽派部将郭振民、李景良带兵袭击宗翰,打了败仗。郭振民向金军投降,李景良畏罪逃走。

宗泽派兵捉拿到李景良,责备他说:“打仗失败,本来可以原谅;现在你私自逃走,就是目中没有主将了。”说完,下令把李景良推出斩首。

郭振民向金军投降之后,宗翰派了一名金将跟郭振民一起到开封,劝宗泽投降。宗泽在开封府大堂接见他们,对郭振民说:“你如果在阵上战死,算得上一个忠义的鬼。现在你投降做了叛徒,居然还有什么脸来见我!”说着,喝令兵士把郭振民也斩了。

宗泽又回过头对劝降的金将冷笑一声,说:“我守住这座城,早准备跟你们拼命。你是金朝将领,没能耐在战场上打仗,却想用花言巧语来诱骗我!”

金将吓得面无人色,只听得宗泽吆喝一声,几个兵士上来,把金将也拉下去杀了。

宗泽一连杀了三人,表示了抗金的坚定决心,大大激励了宋军士气。他号令严明,指挥灵活,接连多次打败金兵,威名越来越大。金军将士对宗泽又害怕,又钦佩,提到宗泽,都把他称做宗爷爷。

宗泽依靠河北义军,聚兵积粮,认为完全有力量收复中原,接连写了二十几道奏章,请高宗回到开封。不用说,那些奏章都被黄潜善他们搁了起来。

这时候,宗泽已经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他受不了这个气,背上发毒疮病倒了。部下一些将领去问候他,宗泽病已经很重。他张开眼睛激动地说:“我因为国仇不能报,心里忧愤,才得了这个病。只要你们努力杀敌,我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将领们听了,个个感动得掉下热泪。大伙离开的时候,只听得宗泽念着唐朝诗人杜甫的两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接着,又用足力气,呼喊:“过河!过河!过河!”才阖上眼睛。

开封军民听到宗泽去世的消息,没有一个不伤心得痛哭流涕。

宗泽去世后,宋朝派杜充做东京留守。杜充是个昏庸残暴的人,一到开封,把宗泽的一切防守措施都废除了。没多久,中原地区又全都落在金军手里。

宗泽的故事:开封尹宗泽去世,诏令赠谥号忠简

宗泽,宋名将,字汝霖,婺州义乌人,元祐进士。公元1120xx年知磁州,募集义勇,抗击金兵。康王赵构(即高宗)出使金营,当赵构行至磁州,宗泽阻赵构使金,使他得以免被金兵所俘。旋任副元帅,南下救援京师。次年任东京留守,招集王善、杨进等义军协助防守,联络两河八字军等部,用岳飞为将,屡败金兵。他多次上书力请高宗还都,收复失地,都被投降派所阻,忧愤成疾,临死时连呼三声“过河”,可见对宋朝的一片忠心。

公元1120xx年七月初一,资政殿学士、东京留守、开封尹宗泽去世。

宗泽为黄潜善等所诋毁,忧愤成疾,背上生了毒疮,病得特别厉害。各将领杨进等推门入室问候,宗泽慌忙起来说:“我本来没有病,正因为二位皇帝出奔流落太久,忧愤成疾罢了。你们能为我歼灭强敌,以成就皇上恢复大志,虽死没有遗恨!”大家都流泪说:“愿尽死力。”各将领出去,宗泽又说:“我揣度这病不会好了,古语说:‘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一天,刮风下雨天昏地暗,与一般的天气不一样。宗泽将要去世,没有一句谈及家里的话,只是连呼了三声“过河”。去世时七十岁。宗泽的遗表仍然主张高宗回京师,其表开头说:“已选定了日期渡河而得了病。”其结尾说:“属望臣的儿子,记住臣的话,极力请求皇帝,赶快回到宫阙,大震雷霆之怒,救民众于水火之中。臣素来蒙受皇帝的恩惠,哪里敢于忘掉尸谏!”

宗泽日常的自我供养十分微薄,正贬官居住时,稠的粥和稀的粥都不能相继,吟诵打口哨则一如平时。晚年,所得俸禄稍多,也没有和过去有什么区别。他曾经说:“皇上正当侧身尝胆,作臣子的却安居美食吗!”所得的俸禄和赏赐财物,遇到贫寒之士和亲戚中穷困的人,总是分给他们,养育父母双亡的孤儿几乎有二百多人。宗泽去世的那天,都城中的人为他哀号大哭,在朝与不在朝的人不分贤才愚钝,都吊唁流泪。

当初,宗泽已经拘留了金使,高宗屡次命令放了他们,宗泽不奉行诏旨。等到资政殿大学士充祈请使宇文虚中来到东京,而宗泽已经生病,宇文虚中代行留守事,才放他们回去。

当时高宗已升任宗泽为门下侍郎兼御营副使、东京留守,命令未下达而死讯已到,诏赠宗泽为观文殿学士。后来谥号忠简。

宗泽的故事:宗泽怒砸官箴碑

宋朝元祜六年(1091)春,进士宗泽出任山东掖县知县。他来到掖县县衙,见门外无人守卫,院内也冷冷清清,便径直走了进去。

县衙大堂前立有一块汉白玉官箴碑,上刻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16个大字。宗泽见碑上的字是本朝已故宰相、莱国公吕蒙正所题,正要欣赏这位贤相的书法,忽听衙门外堂鼓急剧地响了起来。

有一名衙役吆喝着走出来。宗泽喊住他问了几句,听说前任知县3天前接到调任公文已经离去,他对这位同仁为何不办交接有些不解,忙对这位衙役说了自己的身份,要他召集衙内人等,立即升堂理事。

宗泽走上大堂,衙役们已将击鼓人带了进来。这是位年轻女子,宗泽问她为何击打堂鼓,这位女子喊了声“冤枉”,便流着泪诉说起来。

女子名叫方春兰,今年正月同贫民翟良订了婚约。二月初二,她随父母进城赶庙会,被宰相府小少爷吕津问看到。吕津问见方春兰生得美貌,几次到方家纠缠,要娶方春兰为妾。方家怕出是非,催着翟良速办婚事。3天前翟家将方春兰迎进门,未想到吕津问闻讯赶来,在花堂上要拉走方春兰。翟家亲朋上前阻挡,吕津问反诬翟良聚众造反,将翟良绑上带走了。吕府师爷临走时告诉方春兰,说只有她进了吕府才能换回翟良。

翟良的寡母气恼之下犯了旧病,情急之中方春兰来县衙告状。宗泽听罢,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当即抽出一支火签,正要命捕头率衙役去捉吕津问,主簿安风俭急步走到他面前,低声说:“吕津问是吕蒙正的重孙,吕蒙正与侄、孙三代出任宰相,侍奉了6位皇上。吕津问的父亲、祖父如今都在朝伴驾,府中的诰命老夫人留这个爱孙在身边,对他百般娇惯,事事庇护。前任大人接了调任文书,本想逗留几日办理交接,一见此案,当夜匆匆离去。大人您不畏权势,令人钦佩,但吕府门前有皇封的三尺禁地,捕头手持火签,别说抓人,就是连他的大门也进不去啊!”这一说,宗泽倒也为难起来。

方春兰见宗泽迟迟不说话,向前跪爬了两步,哭着说:“大老爷,救救小女子吧!”宗泽叹了口气说:“春兰姑娘,本县准了你的状子,你且回家好好服侍婆母,听候佳音吧。”说完,派了两名衙役将她送回家。

让众衙役退了堂,宗泽叫住安风俭,说:“我想去吕府参拜诰命老夫人,顺便求她放出翟良,烦主簿陪我走一趟如何?”安风俭叹了口气说:“前一任大人来此,也是我陪他去拜府,因带的礼品少,被吕津问当面羞辱一场。不知大人此去带何礼品?”宗泽皱了皱眉,说:“我来上任两袖清风,何来礼品送她?”安风俭摇摇头说:“拜府又要讨人,这事恐怕……”宗泽不等他说完,轻轻笑了笑,说:“你且随我去,此事我自有主意。”

新知县的安排,安风俭不好不从。他领宗泽来到吕府,请门上通报,说新任知县前来拜府。谁知等了大半天,才见一位老家院出来迎接。

诰命夫人正在客厅与一官员谈笑。宗泽进门施礼后,诰命夫人指了指这位官员说:“这是平度知州陈惟贤,府邸的常客。你二人也认识一下吧。”宗泽与陈惟贤见了礼,陈惟贤说:“宗大人在此为官,时时可聆听老诰命教诲,真是福分不浅啊。”宗泽说:“下官早闻老诰命德高望重,来到此地,放下行囊,即来参拜,今后政事还望诰命夫人指教。”诰命夫人听了此话,微微一笑说:“宗县台是何方人氏?”宗泽说:“下官是婺州义乌人。”诰命夫人看了陈惟贤一眼,说:“都说南人深知礼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说罢,大声笑起来。

宗泽知道诰命夫人在讥讽他空手拜府,他笑了笑说:“参拜诰命夫人,本想备些薄礼,看到堂前莱国公题的官箴碑,宗泽怕有辱宰相府的名声,就空手来了。”他见诰命夫人未说话,又说:“下官一进县衙,就遇上一件棘手案子。听说老诰命最体恤地方官,借拜府之机,特来向诰命老夫人求助。”诰命夫人听了此话,脸上有了笑容,她想了想说:“老身虽受皇封,却从未参与政事,今日蒙县台抬爱,有难事我可帮你。”宗泽听了站起身,低声将吕津问闹花堂、将翟良绑走的事说了,请求诰命夫人准他将翟良带出府门。

诰命夫人一听,十分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陈惟贤说:“小少爷出身名门,老诰命家教有方,决不会做出越理之事。定是刁民诈财不成,诬告小少爷,宗大人不可听一面之词。”老诰命点点头说:“是啊,你身为知县,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啊。”

宗泽知道,要是再分辩下去,惹恼了诰命夫人,便很难救出翟良。他弯腰打了一躬,说:“请诰命老夫人发话,下官将刁民带回县衙,严加审问,依律定罪,也免得此事传扬出去,有损府上声誉。”诰命夫人见宗泽一再求情,阴着脸想了一会,才派人去传吕津问的贴身随从来问话。

随从一进门,诰命就话中带气地说:“听说你们带回一个叫翟良的贫民,惹得父母官亲自来讨,去!把他领来交给这位大人。”师爷听了此话,一句话也不敢分辩,诺诺后退着出去,一会儿就把翟良带到客厅门外。宗泽刚想带人回衙,没想到吕津问急急闯进来,他吆喝着说:“奶奶,这人不能放,我有用处。”宗泽怕诰命夫人改变主意,悄悄给安风俭递了个眼色,安风俭轻轻出门,带上翟良匆匆走了。诰命夫人抚摸着爱孙的手,劝他回房好好读书,吕津问狠狠地瞪了宗泽一眼,悻悻地出了客厅。

宗泽谢过诰命夫人,兴冲冲出了吕府。走到大街上,听得前面人声嘈杂,他问一位百姓出了什么事。这位百姓叹了口气,说:“刚才县衙安主簿领着一人走到这里,吕府小少爷领人追来,几个恶奴劫了人往小巷跑了,如今这恶少还在施威风呢。”宗泽闻言大惊,分开众人,急急冲入圈内。

只见安风俭被打得眼眶青紫,嘴上流血,却仍在与吕津问辩理。吕津问正要挥拳再打,宗泽大喝一声,一把抓住他,说:“老诰命将人交给县衙,你为何要半路劫回?”吕津问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奶奶同意,少爷我却没答应。”宗泽压了压怒火说:“你立即派人把翟良带来。”吕津问哼了一声,说:“本少爷的事,我劝你少管。”他对几个家奴说了声“回府”,抬腿要走,宗泽握住他的手腕一用力,痛得他立刻弯了腰。他嚎叫着:“给我打这瘟官,打呀!”几个家奴一齐扑向宗泽。宗泽冷笑一声,轻轻拉开架势。围观百姓未想到新知县还会武功,大家还没看清他怎么动的手,吕府的几个家奴已经趴在了地上。吕津问想乘乱逃走,也被宗泽扯了回来。

县衙的捕头和几个衙役闻讯赶来,宗泽吩咐将吕津问带回县衙。捕头刚推了吕津问一把,吕津问就抬手打了他一耳光,又指着宗泽骂道:“你芝麻大的官,露水般的前程,竟敢与本少爷作对。”他还要骂下去,宗泽说:“黄口小儿,真是无法无天了。”他喝令将吕津问绑了。吕津问跳着脚骂道:“我看谁敢绑我!”宗泽见衙役不敢上前,夺了衙役手中的法绳,一伸手将吕津问按倒在地,三下两下捆了起来。他回头训斥了吕府管家几句,要他回府带翟良来县衙换人。

县衙捉了吕津问的消息,早有人报给了诰命夫人。诰命夫人心疼爱孙,急得老泪纵横。她想去县衙讨人,又觉得有失诰命身份。一旁的陈惟贤低声说:“您老且去房中歇息,待下官去县衙讨回小少爷吧。”老诰命点点头,让陈惟贤快去。陈惟贤刚走出府门,却见吕津问在管家的陪同下回来了。

原来吕府管家平日随吕津问横行乡里,做的不少坏事大多瞒着诰命夫人。今日见吕津问被捉,本想禀报诰命夫人,但想到半路劫人的主意是他出的,宗泽提出的条件又仅是带翟良换人,就自作主张带了翟良去县衙换回了吕津问。

宗泽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见吕府管家把翟良送来,就让人给吕津问松了绑绳,又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吕津问尝到了宗泽的厉害,什么话也不敢说,跟着管家灰溜溜地出了县衙。

诰命夫人见吕津问回来了,抚摸着他手腕上绳绑的痕迹,心疼得流下泪来。管家为掩饰半路劫人的事,编排着谎言又说了宗泽好多不是。诰命夫人听了,气愤地说:“这该死的瘟官,我定要贬走他。”这些话更助长了吕津问的气焰,他回房与管家密谋了一阵,当即带上一帮打手,抬了一乘小轿,直奔翟良家而去。

翟良被抓走后,他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方春兰正在屋外煎药,忽见吕津问又带人闯了进来,她惊得忙站起身。吕津问上前拉住她,说:“娘子,我带人迎你来了,快上轿吧。”说罢拖着她就走。方春兰一面同他厮打,一面呼救。翟良的母亲听到呼救声,挣扎着起身。她见吕津问一伙拖着方春兰要走,扑过去紧紧拉住春兰。管家见她不放手,上前狠狠地踢了她一脚。老人惨叫一声,跌倒时头碰到影壁墙上,立刻躺在地上不动了。

翟家的邻居们听到呼救声跑出来,但见吕府的打手气势汹汹,谁也不敢上前。不知何人找来两名巡街衙役,众人才喊起“打”来。吕府管家见围观者越来越多,拉了吕津问一把,吕津问这才领人走了。方春兰和邻居们急忙上前救护翟良的母亲,却发现老人早已气绝身亡。

两个衙役亲眼看到翟母被人打死,急急回衙报给宗泽。宗泽立即赶到翟家,仵作验了尸,宗泽又取了方春兰和几个邻居的证词,这才亲自带人去吕府捉拿凶手。

吕津问知道闯了大祸,嘱咐家人不得告诉诰命夫人,更不准开府门。宗泽见天快黑了,把三班衙役全部召来,让他们看住吕府的前后门,又在吕府周围设了哨,以防凶手逃脱。

第二天早饭后,陈惟贤想回衙,走到大门外,见几个家奴守在门内,忙问出了何事。一个家奴将小少爷在外打死人的事说了,他大吃一惊,匆匆去报告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听说吕津问在外打死了人,大惊失色。此时她也顾不得体面,求陈惟贤想办法。陈惟贤让人把吕津问找来,仔细问了事情的经过。听说翟良的母亲是管家打死的,他想了想,低声对诰命夫人讲了几句,令人将管家传来。

管家打死人,自知难逃罪责,一见诰命夫人,哭着哀求她出面开脱。诰命夫人冷冷地说:“你行凶杀人,我怎能庇护。”说罢,命家人将管家绑了起来。

宗泽领人守在吕府门外,忽见大门开了,老诰命走了出来,急忙上前施礼。他正要述说案情,诰命夫人摆摆手,说:“我夫我儿均在朝伴驾,老身熟知王法律条,杀人凶手我已拿住,另赠纹银百两,烦县台替我抚恤苦主吧。” 说完,转身回府。陈惟贤走到宗泽身边,说:“宗大人,老诰命可谓深明大义。请按她的吩咐,将凶手带回衙,以律惩治吧。”说罢,令人将管家推出来交给县衙的人。

管家见吕府关了大门,立即喊起冤来。他口口声声说杀人是受主人唆使,让他一人承担罪责是官官相护。宗泽再敲吕府门时,里边传出话来,说诰命夫人身体不适,不想见客。

吕津问杀人的事不胫而走,许多受其祸害的人家都将状子送到县衙。宗泽一连几天跑吕府,想求诰命夫人让吕津问上堂,怎奈吕府的大门关得紧紧的,什么话也传不进去。 :

县衙整日来传人,已使老诰命心烦,谁知又出了件更让她心烦的事:吕津问竟得了相思病。他几日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嘴里一直念着方春兰的名字。

吕津问的父母都在京城,诰命夫人留这爱孙伴在身边,视他如同心肝宝贝。吕津问得病后,她一直守在病榻前。吕津问呻吟一声,老诰命的心比针刺还要痛,听孙儿口口声声要方春兰,她只好请陈惟贤想办法。

陈惟贤因要帮诰命夫人平息这场官司,一直未回衙。听诰命夫人要他想法让方春兰进府,心中虽觉她对孙儿过分溺爱,但为了巴结:吕府,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办。他想出一条计策,低声对诰命夫人说了,又连夜去县衙求见宗泽。

宗泽见陈惟贤深夜来访,忙将他迎进客厅。二人寒暄几句,就谈到吕府杀人的案子。宗泽说:“吕津问纵奴行凶,老诰命只交出下人,凶手在公堂上口口声声说受主人唆使,拒不画供。下官几次欲见诰命,门上俱造理由拒禀。陈大人,倘若此案落在你手,当如何了结?”陈惟贤笑了笑说:“凶手正法,抚恤苦主,此案就算了结了。怎么?宗大人还想用两人偿一命吗?”

陈惟贤的问话着实让宗泽不好回答。他正想开口,陈惟贤摆摆手又说:“你想见诰命夫人,却进不了府门。拖延下去,只怕要落个怠慢诰命夫人之罪,落个削职丢官的下场啊!”他见宗泽焦躁地站起来,这才轻轻笑了笑说:“宗大人,有一条升官之路在你面前,就看你走不走了。”

宗泽听陈惟贤话中有话,忙请他说下去。陈惟贤说:“我在任的平度州是个穷地方,依附吕府为的也是升迁二字,这是心腹之言,请大人不要怀疑。”他见宗泽点头,想了想又低声说:“吕津问一心要娶方春兰,得了相思病。老诰命疼爱孙儿,忧心如焚。今翟良押在县衙,方春兰出身寒门,岂能不羡荣华富贵?你将她认为义妹,送进吕府。若提出升迁到浙江老家任地方官,还愁老夫人不给通融吗?”他见宗泽低头不语,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说:“这是纹银1000两,是诰命夫人托我送给你的。”宗泽待要推辞,陈惟贤说:“诰命夫人对我也有赏赐。宗大人,你成了相府的亲戚,可莫忘了老兄我啊。”说罢,放下银票走了。

看着陈惟贤出了县衙,宗泽陷入了沉思。猛抬头,官箴碑上16个大字映入眼内,他想了想,找到主簿安风俭,二人低声商议了一会,又连夜去找方春兰。

第二天一早,一封宗泽的亲笔信送到了吕津问手中。信上写着宗泽已将方春兰认为义妹,今日午时送亲上门。吕津问闻此喜讯,病立刻好了,他爬起身,欢跳着去见奶奶。

诰命夫人看了宗泽的信,心中有些疑惑,她不相信宗泽会转变得这么快。一旁的陈惟贤笑了笑说:“宗泽离家万里之遥,他想的是借贵府之力,升迁到浙江老家任地方官。老诰命做个顺水人情就是了。”诰命夫人点点头,立即吩咐张灯结彩,筹办喜事。

天近午时,一乘花轿落在吕府门前,吕府家奴点燃鞭炮,奏响礼乐。吕津问身穿吉服迎出大门,轿旁的伴娘一见到他,喊了声:“请新姑爷搀扶新娘下轿。”吕津问嬉笑着上前,刚掀开轿帘,却猛地“啊呀”了一声。

原来轿内坐的是知县宗泽。他从轿帘缝中看着吕津问走过来,早做好逮他的准备。吕津问掀开轿帘,刚喊了一声,就被宗泽一把抓住,先堵了他的口,又急速地将他捆起来塞到轿中。衙役们当即抬了轿,急急地回县衙去了。

诰命夫人换了礼服,同陈惟贤说笑着正准备主持婚礼,忽听人报小少爷又被县衙捉了去,大惊失色,立刻吩咐备轿,并派人通知太守衙门,要太守韦昕同他一起去县衙问罪。

宗泽捉了吕津问,回衙立即升堂。吕府管家见主人也被捉来,便乖乖地承认了杀人的事。宗泽拿起百姓告发吕津问的状子,正一条一条地让吕津问招认,忽听大堂外一阵吵闹,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说诰命夫人和知府大人来了。宗泽听了微微一笑,低声对主簿安风俭说:“你出去禀告诰命夫人和太守大人,本县正在升堂办案,请他们在堂外等候片刻。”

吕津问听说奶奶和太守来了,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宗泽大喝一声:“吵闹公堂,蔑视王法,来!刑具伺候!”衙役们对吕津问早恨得牙根儿痒,众人一声吼,各种刑具扔到他面前。吕津问自小娇生惯养,何时经过此等场面,一见刑具,吓得哭喊着瘫在地上。宗泽再问时,他也就老老实实招认起来。

诰命夫人等在堂前,昕到吕津问的哭喊,比摘她的心还难受。她要闯公堂,太守韦昕急忙阻拦。陈惟贤走到她面前低声说:“地方官办案之时,擅闯公堂者,按律条要重责40大板,公侯王孙也不例外,您老还是等等吧。”诰命听了此话,在堂外坐立不安,不时地抹一把泪水。

宗泽审完吕津问,让他画了供,将两名衙役叫到面前,低声吩咐他们去衙外将看热闹的百姓悄悄放进来然后才站起身,整了整衣冠,出堂去见诰命夫人和太守韦昕。

诰命夫人一见宗泽,便咬牙切齿地走过来,说:“你骗我府张灯结彩迎接新人,暗里却在府门逞凶,如此辱没敕封禁地,该当何罪?”宗泽义正词严地说:“老诰命借敕封之地,庇护罪犯。宗泽为王法尊严,设计捉拿歹人,何罪之有?”诰命怒喝一声,说:“你不思我夫我儿为国辛劳,远离府门,看一家老幼可欺,滥施淫威。你敢随我进京面君吗?”宗泽微微一笑说:“宗泽上报君恩,下安黎民,捉拿横行乡里的歹人,是我分内之事,又何必去奏告君王呢?”诰命夫人真气疯了,她回头对太守韦听说:“韦太守,你给我摘了这瘟官的乌纱帽,莫让他在此耀武扬威。”说罢,冷笑着坐到椅上。

宗泽不等韦听发话,自己脱去冠带。他回头站到官箴碑台阶上,看了一眼围观的百姓,大声说:“我宗泽初来掖县,一进县衙就看到这块官箴碑。碑文上‘下民易虐’四个字触痛了我的心。吕津问没有什么功名,仅凭父辈的权势,造孽四方,做尽歹事,何来‘下民易虐’!”他刚说到这儿,围观的百姓大声叫起好来。

诰命夫人站起来怒喝一声,说:“瘟官休要在此收买人心,老身偏不怕你。”她回头对家奴们说:“进大堂放出小少爷,我看哪个大胆的敢来阻挡。”说着一挥手,领着家奴们走向公堂。县衙的人谁也不敢阻拦诰命夫人,一会工夫,吕府家奴们簇拥着吕津问走了出来。

看着诰命一行人走下大堂台阶,宗泽说:“老诰命,你若真把吕津问带走,宗泽就把这官箴碑砸碎,请您老三思!”诰命回头哼了一声说:“这碑是我祖上所立,你砸碎石碑,诰命我另立!”听了这句话,宗泽眼中流下泪来。他见诰命夫人要躬身上轿,咬着牙命安风俭拿来早已备好的大铁锤,大喝一声:“诰命夫人践踏王法,县衙如此无能,还要这官箴碑何用!”说罢,双手举起大锤,狠狠地向石碑砸去。

这一锤如一声惊雷,石碑立刻裂开一道缝。太守韦昕喊了声:“宗大人请住手!”他急忙走到诰命夫人面前,说:“老诰命,这石碑立了近百年,两辈皇上都来看过。如今此处百姓云集,更有不少外地商贾。砸了石碑,消息几日便可传至京城。老诰命您可曾想过,此处出了枉法欺天的大事,你家老爷与公子在朝廷还做得了官吗?”诰命听了这些话,猛地呆住了。

宗泽见诰命夫人低下了头,他放下铁锤,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说:“老诰命对吕津问娇宠过分,才使他不法成性。下官今日若不治他,王法不容,民心难平。依他的罪状,可判充军。您若想保门庭,只能忍痛让他去服刑。您若执意要把他领走,宗泽就此拜辞您回老家去了。”

站在诰命身旁的陈惟贤一直未说话,他听了宗泽这番话,走到诰命夫人面前低声说:“老诰命,吕府百年显赫声誉,可不能毁于一旦啊。”诰命夫人听了这些话,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她轻轻解下身上的斗篷,亲手披到吕津问身上,哭着说:“孙儿啊,是奶奶的溺爱害了你啊!”她转回头,又对宗泽说:“宗大人,老身年迈,一时糊涂。吕津问我交给你,任你处置吧。”说完抹了把泪,在家人的搀扶下,慢慢地上轿走了。